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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诅咒的青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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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得一个笑话:一个人在船上突然遇到风暴,他意识到这是上帝的惩罚,于是跪下祈祷,希望上帝看在其他无辜的人份上,不要让船翻了。上帝说,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凑够这一船坏人。
  我不知道我们五个是不是上帝努力凑在一起的人。我们渺小如尘埃,却总是进入别人的眼睛,这虽说不上罪恶滔天,但足于让人咬牙切齿。不过值得所有人庆幸的是,上帝决定灭了我们。
  我们的名字都是父母给的,但却成了恶人的代名词。其实我们都不在乎对父母造成的伤害,我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感觉,所以在死之前我们的名字就已经见了鬼了。
  张三、李四、王五、赵六、陈七就是我们。
  我叫李四,今年二十八岁。此时此刻我们正在全市最高档的洗浴中心的楼顶上喝酒,那个喝的见谁都叫妈的就是我,我只有一瓶的啤酒的量,但是和他们在一起,总要灌我三五瓶。
  那个戴着眼镜,像个文化人的是张三,今年二十五岁。他的学历是我们当中最高的,不过却是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。我认识他之后,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“总有一天,我要杀了我爹。”每次说完之后还会给他爹打电话,在电话里骂老杂种。
  张三对他爹的恨是从多年前开始的。那一年张三考上了名牌大学,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兴奋地去找他爹要电脑,那是他爹承诺过的。谁知道他爹一把夺过录取通知书撕了个稀巴烂,他当时都懵了,对他爹喊道:“你疯了?”他爹却扇了他两把掌,并让他滚出这个家,又吼道:“养个闺女还能出去卖,养小子只知道要钱。”他当时赌气去了同学家里,但当天晚上就接到他娘被车撞死的消息。发送了他娘后,他才听人们说他爹炒股赔了欠了几十万的外债,他娘死是为了能讹点钱让他去上大学。但事与愿违,他娘撞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手续的黑车,而车主也是个没钱的主,一分钱没赔,只被逮了起来坐了牢。
  我和张三是最先认识的。张三在他娘死了之后便到建筑队做起了小工,因为那时不到二十岁,而且没干过体力活,干活确实差劲儿了点儿,总被大工们骂。我那时在建筑队做项目经理,因为比他大三岁,他总叫我哥。一天一个大工骂他骂得有点儿难听了,我去说了那个大工两句。结果大工骂我:“你算个鸡巴毛,不要以为做个项目经理就高了,老子们要是不捧你,你狗屁都不是。”这话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,不过没骂我,但今天他骂的太难听了,我回道:“我为什么能做项目经理?你们晚上不愿意干活,几车垃圾我一个人装。第二天早晨就要浇筑水泥,你们想睡觉,我一个人绑钢筋笼,老板是看我能吃苦肯学习,才给我这个项目负责。”那大工道:“少在这里装样,你就是靠舔屁股舔上去的。”我说:“一个刚大学毕业的人来做项目经理,你们毕恭毕敬的就差叫爹了,只因为我文化低和你们一块儿干过活,现在做了项目经理你们就咬牙切齿,见不得别人好,这他妈的就是犯贱。”
  最终我和那个大工动了手,我刚二十二岁,而他四十多岁正当年,我根本打不过他,挨了他几脚。张三可能觉得因为他我才挨打,心里过意不去,当天晚上就要请我吃饭,吃过饭又问我想不想潇洒一次。我想,非常想,因为不舍得花钱,所以从来没有潇洒过,于是我们两个去了洗浴中心。
  完事后,张三便决定不在工地干了,要到洗浴中心干。他说:“在工地虽然挣的多,但连个母狗都看不见,在洗浴中心虽然不能天天搂着女人,但闻闻小姐们换个来的卫生巾也比闻着大老爷们儿的臭脚丫子好。”老板曾跟我说好,好好干,将来到公司做个经理。但现在我十分赞同他张三的高见,女人比梦想有意思,我们决定干到领了工资就去闻小姐的卫生巾。后来我们才知道,要闻小姐的卫生巾并不容易,因为到那几天小姐们都会请假。
  也就是那时候,我们认识了赵六和王五。我们在一个比较高档的洗浴中心做了服务生,里面有俄罗斯小姐,有非洲小姐,一晚上的价格就顶做服务生两个月的工资。最夸张的是赵六,如果在过去的青楼,她就是头牌。那时的赵六二十四岁,长得非常漂亮,比迪丽热巴还要美。美是她可以随意要价的资本,俄罗斯小姐一晚上从几百到三四千不等,她长口就是一万,但总有许多男人甚至女人愿意花这个钱。
  这个世界有多疯狂,这之前我根本想像不到。听别的服务生说,有一个女人要赵六陪一晚上,赵六拒绝了,说从来不陪女人,结果那女人直接出价十万。
  我们和赵六成为朋友是因为一件现在想来都害怕的事。一天晚上,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找赵六,这个女人是局长妇人。这个洗浴中心的后台强大到凭市局根本动不了,但对于局长夫人还是要给面子的,赵六不得不见。谁知局长妇人见了赵六直接掏出枪指着她破口大骂,越骂越激动,大致意思是局长会因为她毁了前程。谁都说不清局长夫人会不会突然开枪,保安都不敢上前。我那时离局长夫人最近,突然想到了电影中夺枪的情节,脑子一抽就上去抢局长夫人的枪。当然我没有李连杰的技巧,也没有成龙的本事,就是硬抢。幸好局长夫人不知道怎么握枪,一下子就被夺了过来,张三上去就把局长夫人按在了地上。因为没出什么事故,而且闹事的又是局长夫人,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。
  王五是退伍兵,那时是二十六岁,在洗浴中心做保安队长,事后非要拽着我和张三去喝酒,但赵六说她请。我们去的酒店绝对是王五去不起的,四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,都是我和张三没听说过的,连王五也瞪大了眼。我们以为赵六会说一番感谢的话,没想到她张口就说:“我会把局长搞下来,连老婆都看不住的人凭什么守护一个城市的治安。”我们以为只是说说而已,但没隔几个月局长被调查了。
  那天晚上除了赵六我们都喝多了,事后王五也佩服赵六的酒量,他一斤白酒的量竟然没能喝住一个小丫头。第二天赵六跟我们说她把我们全上了,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是从这以后我们知道了她有多么“豪放”。有一次他调侃我和张三说:“听说你们两个是想闻女人卫生巾才做了服务生。”接着就从裤子里掏出一片扔桌子上,笑着说道:“你们有福了,你们的姨妈正好来看姐了,闻吧。”说归说,看着上面一片红就已经很反胃了,谁会想去闻。我和张三坐在那里,只有尴尬的笑着,谁知道赵六拿起卫生巾就往我脸上贴,我没能躲开。赵六大笑,说道:“贴你脸上的不是卫生巾,是十万块钱,你们应该听说过一个女人花十万让姐陪一晚,她就是想要姐的卫生巾。”
  关于赵六的过去,她从不提起,我们也一无所知。知道的只是她豪放、有钱,据她说她的存款上了八位数,这点儿我们深信不疑。曾有一个老板说带她去看一台价值七十万的宝马,被她直接拒绝了,因为她已经有了两台价值二百万的宝时捷。
  王五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,还是单身,他的酒量也能和赵六硬拼了,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喝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喝了。他喜欢极限运动,经常说一句自认为很有哲理的话“人不能相信朋友,不能相信安全带,只能相信清醒的头脑以及有力的胳膊。”因为他见过了太多的事故,安全带救不了人,朋友也救不了人。王五的胳膊也很有力,做俯卧撑可以做两千多个,打架也是从来不含糊,打我这样的怎么也能打三五个。
  第一次见王五打架是在一个酒吧里,也是那时我们认识了陈七。那天晚上赵六请我们到酒吧玩,陈七就在那个洒吧做歌手,我们注意到她时,她正被几个混混逼迫喝酒。赵六看不过去就去帮她解围,不过说添乱可能更好一点儿。她走过去直接对几个混混儿说:“放过她。”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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